机智帅唐拙

『现代』周明瑞的奇妙冒险 09

         毫无规律的轰鸣声依然从大楼上方的深处响起，伦纳德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，他瞬间就察觉到了异样，用手电筒快速的照向周围。

　　“队长，这里有点不对劲……”他刚喊出口，回过头发现自己的身前变得一片漆黑，没有任何人存在的痕迹，手电筒光芒照射的地方，一个漆黑的雕像立在伦纳德身前。那是一个头部长着巨大独眼的人类，它赤裸着上身，腰间围了块破布，手里拿着一盏石雕的油灯。

　　这东西绝对有问题……

　　直觉告诉伦纳德，他应该离那雕像远一点，但是四周完全被一种浓郁的黑暗所笼罩，没办法辨别方向。

　　迟疑了片刻，伦纳德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前进，脚下是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面，走的格外小心，这里比他想象的要宽阔一些，脚步声完全没有回响，也许是声音被什么吸走了也说不定，因为从进入二楼开始，四周就格外的安静，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。

　　缓慢前行了一段时间，伦纳德已经完全无法判断自己的位置，虽然他知道在辨别不了方位的情况下，即使人刻意控制自己向正前方走，脚步也会不断的偏移，最后很有可能回到原点，但伦纳德认为，这栋大楼的面积应该不够他这样偏移着走上一圈。

　　没过多久，他眼前浓郁的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微小的光点，伦纳德心里一喜，快步走了上去，邓恩身穿长风衣的背影逐渐在微弱的灯光中显现。

　　此刻，伦纳德突然却停了下来，因为他隐约听见了交谈声，低沉的嗓音是队长的，另一个声音难以分辨。

　　另一个人会是谁？

　　他关闭手电筒，悄无声息的走近了两步，让两人的对话听的更加清晰些。

　　“……邓恩，你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家伙。”那尖锐略显怪异的声音说道。

　　“我不需要复活谁，他们也不需要我复活……”邓恩声音低沉，语气中带着冷意，“如果只有这点手段，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思了。”

　　“不可能！我分明看见了……你死去的爱人，你死去的队友，你……”那声音尖叫道，“你怎会没有执念！你怎会没有执念！我给你力量，我能给你死而复生的力量！邓恩……听我的话，只要你听话……”

　　什么？死去的爱人？

　　伦纳德感到疑惑，因为他知道，队长至始至终都只有戴莉·西蒙尼一位恋人，如果不是伦纳德和队友们帮他们俩制造机会，要是等队长自己开窍，那估计得打一辈子光棍了……

　　伦纳德收拢思绪，继续听下去。

　　“真奇怪，真是奇怪啊……克莱恩·莫雷蒂、戴笠·西蒙尼、科恩黎……还有那个汤森德·尼尔……还有谁？”那声音呢喃着，似乎在努力思索什么，语气非常的困惑，“奇怪啊……他们死了，你却不感到难过，奇怪啊，你……”

　　“够了。”邓恩冷漠的打断了他，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，但诅咒我的队友和爱人，你必须付出代价。”

　　邓恩从腰间伸出一把手枪，向着右侧方的黑暗中开了一枪，子弹打中墙砖声音响起，一个漂浮在空中披着破旧袍子的矮小身形从黑暗中冲了出来，它兜帽下的面孔处一片漆黑，狂笑着扑向邓恩。

　　“我知道了！邓恩！你是邓恩·史密斯！你也死了！不…不不，你已经死了，但你还活着！”那矮小身形一边躲避着邓恩的枪口，一边放纵的大笑着，“真有趣！你们都死了……死掉的人还活着！”

　　突然，它的笑声戛然而止，身体一晃，向着邓恩的背后飞去，它停在伦纳德面前，兜帽之下漆黑一片，眼睛的位置冒出两团赤红的火焰，它的嗓音突然变化为一个女性的声音，温柔说道，“伦纳德……伦纳德·米切尔，很好……你一定有想要复活的人吧，你的亲爱的队长，你友爱的同事……奇怪，我看不到那个叫克莱恩·莫雷蒂的人，你们关系不好吗，你跟他有矛盾？你……”

　　温柔的女声戛然而止，两团赤红的火团前，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它，下一秒，伦纳德拨动了扳机。

　　那漂浮着的小人立刻如破布般落了下来，地上只剩下一件空荡荡的破布袍子。

　　伦纳德收起枪，深吸了一口气气，努力将杂乱的念头撇出脑海，然后望向了邓恩，“队长，你没事吧。”

　　邓恩摇了摇头，示意伦纳德跟上来，“我没事，继续往前走吧，前面应该就是出口了。”

　　伦纳德没说什么，直径跟了上去。

　　他们在黑暗中摸索着走了一会儿，邓恩突然开口，“伦纳德，你认为过去二十多年的记忆都是假的吗？”

　　伦纳德茫然看了邓恩一眼，摇了摇头。

　　“一个人的记忆是很容易作假的，但感情却不会。”邓恩说道，他用手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，“如果用双眼无法分辨真实与虚假，不如换个角度，问问自己内心的想法。”

　　伦纳德下意识点点头，突然意识到这不像是队长平常的教导语气，那更像一种感叹，或者自我安慰，只是带上了伦纳德的名字。

　　队长在害怕……他害怕那人说的是真的，害怕自己活在幻梦之中，害怕珍惜的一切都是假的。

　　但，这怎么会是假的呢？

　　伦纳德看着自己的双手，上面皮肤的纹路清晰，虎口处有一个小小的疤痕，他还清晰的记得这道疤是怎么来的。

　　那是他第一次学会做饭，计划为家人做一道丰盛的晚餐，结果切菜时一刀切在了自己手上，做饭计划当场取消，被他老妈接手了……

　　奇怪，我有父母吗……？

　　伦纳德突然觉得有点头疼，他感觉自己记忆出现了混乱，有一些陌生的场景出现在脑海里，那是车水马龙的古老街道，来往的行人穿着欧洲古典礼服和长裙，眼前有一扇门，上面挂着“黑荆棘安保公司”字样的牌子……

　　这时，一声清脆的铃声在虚无中响起，仿佛来自灵魂深处。

　　伦纳德脑海中的画面一下子全部消失，他莫名的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下，然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，追着邓恩的脚步跟了上去。

　　

　　在这座被神秘力量笼罩的大楼的内部，在那最顶层的位置，许多个披着白色长袍的身影围着一座四周燃烧着篝火的雕像。

　　大厅的墙壁上画着密密麻麻无法辨认的符号和花纹，那些符号由黑色的颜料书写，一直从墙壁蔓延到地面上，向着中间的雕像汇聚，大厅的顶部裂了一个大洞，洞外是一片无星无月的纯净的夜空，绝不会出现在任何人美梦中的，死寂的夜空。

　　大厅中央的雕像纯白无瑕，刻画着一位五官深刻长相英俊的男性，他一只手伸向天空，缠绕在身上的衣袍被风吹开，露出里面优美健壮的身体，头部的额头中间长着一只竖瞳，此时和他另外两只眼睛一同微闭着。

　　披着白袍的人们跪坐在四周，虔诚的低声祈祷着，在他们的最前方，一个满脸皱纹老人盘腿坐在那里，低哑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厅。

　　“我主将赐予你们知识和力量，满足你们的任何愿望，虔诚之人有资格登上祂的天国，目睹众生之‘真实’……智者将凌驾于众生之上，目睹真实者……将永生……”

　　话音落后，一众教徒跟着吟唱道：

　　

　　“寂灭！

　　我们降生于光明之日！

　　谁蒙蔽我们的双眼？

　　愚昧的世界，

　　让我生存！”

　　

　　这时，遍布了墙壁和地面的符号和花纹，伴随着吟唱声亮起刺眼的白光，那些白光如利刃般穿过信徒的身体，一直照射到头顶死寂的夜空，在黑暗的帷幕上映出相同的符号，这些符号像一个巨大的牢笼，将信徒们和神像围在了一起。

　　在耀眼的白光中，神像睁开了它的三只眼睛，每只眼睛的瞳孔都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芒，整个雕像似乎即将活过来一般，而它置于额头中央的第三只眼睛眨动了两下，看向了位于它左下方的一位信徒，那石刻的俊美男子对那名信徒勾起一丝微笑。

　　那名信徒以为自己得到了神的青睐，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，然而与此同时，那名信徒的脸却迅速发青发白，她裸露在衣袍外面的皮肤一瞬间爬满了黑色的符号，那些符号在她的手上、脸部迅速的蠕动、聚拢着，很快就吞没了她整个身体。

　　在一声凄厉的惨叫中，这名浑身漆黑的信徒化为一滩黑色的液体，蠕动着逆流向那座纯白无瑕的雕像。

　　雕像的脚部顿时被染黑了一小块，然而此时没有人注意到这些，目睹这一切的信徒们仿佛刚刚才从梦中惊醒，慌忙的四散奔逃起来，他们尖叫着、惊恐的脱下身上的衣袍，露出他们原本穿着的衣物，然而，由黑色字符组成的牢笼阻止了任何人的逃离。

　　慌乱的人群中站着一位瑟瑟发抖的老爷子，他惊恐的望着雕像，无法挪动自己的脚步，他茫然又害怕，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只能目睹一个又一个奔逃的人被黑色吞噬，变成雕像脚下的养料。看着一个个生命在眼前消失，他那双苍老的眼中几乎要喷射出火焰来，老人向四周张望了一下，将身后放置的铁质灯柱用双手拿抬起来举过头顶，以跟他年龄不符合的速度向着雕像冲去。

　　“你这害人的怪物！看我不砸了你！”他吼叫着，犹如一位冲锋的勇士，带着一往无前的惊人气势。

　　吞噬了一些信徒的雕像脸部依然带着温和的笑容，他伸出的右手和第三只眼同时转向了举着灯柱的老人，只是短暂的注视，那位冲锋的老勇士被黑色瞬间吞没，融化为黑色的液体泼洒在地面上。

　　铁质的灯柱“咣当”一声砸在地上，晃动了两下，灯柱上跳动的蜡烛的火焰无声的熄灭了。

　　这位勇敢冲锋者的死亡激起了更强的骚乱，人们有的奋起反抗，有的绝望祈祷，却没有一个人能逃过被吞噬的命运。

　　主持仪式的老人依然端坐在那里，发出渗人的笑声，“恭迎……圣者降临！”

　　

　　“啪，啪，啪。”

　　然而就在这时，一阵突兀的响声插入了人们凄惨的尖叫声，被称为“圣者”的雕像也在此时放弃了眼前的目标，抬起头，看向屋顶破洞的方向。

　　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站在大厅屋顶的破洞边缘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大厅里的一切，黑色的瞳孔扫过大厅内幸存的人类，接着停在了“圣者”身上，他轻笑一声道：

　　“很抱歉打扰了你们的狩猎，我来找一只藏头露尾的臭老鼠，请问有人见到了吗？……哦对了，听说有人叫它‘贤者’。”

　　“放肆！”衰老的使者怒喝道，“诋毁吾神之名讳，我要将你……”

　　“砰。”男人用右手比了一个手枪的手势对准下方，用嘴模拟了下枪声，一团无形的气团子弹般射了出去。

　　来不及做任何应对，跪坐于“圣者”身后的矮小人影一下子就被贯穿了，无形的气团威力十足，炮弹一般直接把他轰成了碎片。

　　“对不起，我的信条里可没有尊老爱幼。”男人嚣张的大笑起来，伸出的右手指向了大厅的墙壁，他模拟着开枪的声音，无形的炮弹飞射而出，轰击在涂满字符的墙壁上，墙面碎裂，笼罩着大厅的符号囚笼立刻化为了无形之物掉落在地上。

　　男人又转移“枪口”，轰随了其他三面的墙壁，这座残破不堪的大厅终于不堪重负，整个顶部随着四面墙体的破解塌陷下来，幸存的教徒们四散奔逃着，依然有一些被压在废墟之下。

　　“圣者”雕像丝毫没有被这变化影响，它转动着石刻的脖子，将脸部直接面向了自己的背后，三只眼睛齐齐看向出现在身后的男人。

　　“格尔曼……斯帕罗……”雕像内部传出一个飘渺的声音，“你抛弃了人性。”

　　“人性？不，我只是疯了！”格尔曼·斯帕罗癫狂的笑道，他半张脸上冒出一个个淡色的肉芽，在篝火的映照下格外渗人，“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，圣者’先生，成为猎物的感觉如何？”

　　“圣者”雕像没有回答，三只眼睛闭了起来，下一秒，无数漆黑的液体从他脚下涌出，将这座原本洁白无瑕的雕像染成了纯黑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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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性缺失＋疯狂状态的格尔曼斯帕罗

这家伙浪球了，等着本体来收拾他吧！

现在克莱恩马甲的人性排行是

周明瑞（人性本身）>夏洛克·莫里亚蒂>梅林·赫尔墨斯>格尔曼·斯帕罗（半疯）